2024法律观察：财富管理与家事——资本市场与财富管理篇

在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金融市场日益复杂多变的 2024 年，资本市场场景下财富管理领域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活力与挑战。随着我国经济结构的不断调整和金融改革的持续推进，资本市场在经济发展中的地位愈发重要，而其中的财富管理市场也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和变革。

这一年，资本市场的改革与创新持续深化，从证券发行制度的完善到上市公司治理的加强，从金融衍生品的不断丰富到跨境投资的日益活跃，每一个环节都离不开律师专业的法律服务。律师作为资本市场的重要参与者，不仅为各类市场主体提供了全面的法律支持，还在维护市场秩序、保障投资者权益等方面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资本市场场景下财富管理法律服务也在经历着深刻的变革。高净值人群规模不断扩大，财富传承、资产配置等需求日益多样化和个性化。律师在财富管理领域的角色逐渐凸显，从传统的法律咨询到参与家族信托的设计、税务筹划等高端业务，为客户提供了全方位、定制化的法律服务。然而，资本市场有其特殊的运转规则，因此财富管理律师业务蓬勃发展的背后，也面临着诸多难题与挑战。法律法规的不断更新、监管政策的日益严格、市场竞争的加剧以及客户需求的不断变化，都对律师的专业能力、服务水平和创新意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在这样的背景下，深入研究 2024 年资本市场里的相关事件，并据此了解财富管理业务在2024年资本市场的发展概况，分析其发展趋势和业务特点，并提出后续此类业务的拓展建议自有其重要意义。本文将从以上方面展开梳理和总结，以期为相关从业者和市场参与者提供有益的参考。

2024年资本市场的舞台上演绎了一幕幕令人瞩目的离婚、离世“两离”事件，同时，也有一些非上市但有较大市场影响力的企业发生了此类事项。这些事件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引发了社会公众与媒体舆论的广泛关注与热议。

从年初长春GX持股5%以上股东金某与其妻王某某分割约40.04亿元股份，到12月OLT公司实际控制人王某某与尚某某离婚分割4亿市值股份，这一桩桩“天价”离婚事件不断冲击着公众的视野。这些事件不仅涉及巨额的财富转移，更对上市公司的股权结构、治理结构以及股价走势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一方面，离婚继承所导致的股权变动可能引发市场对公司控制权稳定性的担忧，进而影响投资者的信心和市场的稳定。另一方面，这些事件也引发了社会对于资本市场规则和监管的思考：如何在保护股东合法权益的同时，防止借离婚继承之名行减持套利之实？如何进一步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以应对这些复杂多变的情况？

接下来，让我们一同聚焦 2024 年资本市场这些引人关注的离婚、离世事件，深入剖析资本市场中的财富管理业务特点，以期对后续此类业务的拓展有更深刻的认识。

(一) 2024 年资本市场引人关注的离婚事件梳理与分析

1. 长春GX公司金某离婚案：2024 年1月11日晚间，长春某股份有限公司披露公告，公司核心股东金某与妻子王某某婚姻解体，金某拟将自己持有的长春GX3001.41万股，价值约40.04亿人民币的股份过户至王某某名下。权益变动后，金某持股占公司总股本比例由之前的8.56%降至1.14%，不再是公司持股5%以上股东；王某某在本次权益变动前未持有公司股份，变动后持股7.42%。截至1月11日收盘长春GX股价报133.41元/股，以此计算，王某某获得股份当日市值近40.04亿元。1月12日，长春GX股价早盘一度跌超8%。此次股份的过户虽然不会改变公司的控股股东及实际控制人，但会对公司股权结构及股价表现产生一定的影响。

2. KK股份公司金某某离婚案：2024年2月28日，KK股份公司公告，实际控制人金某某和鲍某办理解除婚姻关系手续，并就股份分割等事宜做出相关安排。离婚后，金某某将登记在其名下的公司约 7900 万股股票（占总股本的29.1292%）分割过户给鲍某，双方共同持有的三家合伙企业财产份额均等分割。鲍佳自愿不可撤销地放弃占公司总股本4%股份的表决权。

3. MLD公司陶某离婚案：2024年4月2日晚，MLD公司发布公告，公司近日收到实际控制人陶某和卢某某的通知，其经友好协商，已解除婚姻关系，并就离婚财产分割事宜作出相关安排。此次由于离婚引发的分割中，陶某将其直接持股的MLD公司2.72%股份，以及DL投资公司41.44%的股份转让给卢某某。分割结束后，卢某某通过直接和间接持股的方式持有铭利达20.47%的股份。截至4月2日收盘，MLD公司股价为每股24.18元，以此计算，分割涉及的股份市值约18亿元。受此消息影响，4月3日，MLD公司股价低开低走，截至收盘，MLD公司报22.65元/股，大跌6.33%。

4. OLT公司王某某离婚案：2024年12月23日晚间，OLT公司发布公告，实控人王某某与尚某某达成离婚协议，王某某将其持有的南京某合伙企业（有限合伙）12.05%的股份转让给尚某某，对应价值超4亿元的股票。虽然公告表明控股股东和实际控制人结构未发生变更，但市场反应敏感，股价早盘低开，一度跌超10%。

2024年以来已经有至少13家上市公司公告实际控制人、大股东离婚事宜或延续的离婚纠纷。这些离婚事件凸显了财富规划的重要性。许多企业实控人或大股东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未对夫妻共同财产，尤其是上市公司股权等重要资产进行合理的规划和安排，导致离婚时面临复杂的财产分割问题，进而影响到公司的股权结构和经营稳定性。财富管理律师应向客户强调提前进行财富规划的必要性，通过制定婚前协议、婚内财产协议等方式，明确夫妻双方在财产方面的权利和义务，避免未来可能出现的纠纷。财富管理律师要帮助客户识别和评估潜在的风险，如婚姻变动对财产和企业经营的影响。对于持有上市公司股权的客户，律师应提醒其关注相关法律法规和监管要求，避免因离婚导致股权结构变化而引发的违规减持、信息披露不及时等问题，从而降低法律风险和市场风险。

法律是不断发展和变化的，司法实践也在不断更新。财富管理律师要密切关注并深入研究和熟悉婚姻家庭法、公司法、证券法等相关领域的法律法规以及监管部门的最新政策和规定。例如，了解法院在离婚财产分割案件中的判决标准和倾向，掌握上市公司股东减持的相关规则等，及时调整和完善自己的业务知识和服务策略，以便为客户提供准确、全面的法律建议。

(二) 2024年资本市场引人关注的离世事件梳理与分析

1. LB集团创始人许某离世：2024年5月20日，LB集团原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名誉董事长许某因病医治无效离世，享年61岁。许某生前未订立遗嘱，也未与他人签订《遗赠扶养协议》。经公证后，许某生前持有LB集团 6.27 亿股股份（占总股本的 26.25%），由其女儿继承5亿股，占公司总股本的 20.95%，其儿子未成年人许某某继承 1.27 亿股，占公司总股本的 5.30%。以6 月20日LB集团 18.55 元/股的收盘价计算，女儿许某继承的5亿股，市值约 92.73 亿元，许某某继承1.27亿股对应的市值约为23.56亿元。鉴于许某某系未成年人，其母亲王某系未成年人许某某法定监护人，故未成年人许某某因法定继承取得的上述公司股份所对应的一切权利，包括参会权、提名权、提案权、表决权等身份性权利，均依法由王某代为行使，并登记在王某名下。根据王某与女儿许某签署的《表决权委托协议》的约定，王某作为未成年人许某某的法定监护人，将其代未成年人许某某行使权利的LB集团全部股份所对应的身份性权利全部委托女儿许某行使。委托期限至 2028年10月23日（即未成年人许某某十八周岁生日之日止）。继承后，女儿许某合计持有LB集团 6.27 亿股表决权，占有表决权股份总数的比例为 26.25%，女儿许某成为LB集团的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同时，因LB集团为东方HY公司的控股股东，女儿许某亦成为东方HY公司的实控人。

2. XZ集团尹某离世：2024年10月21日，XZ集团公布，公司自然人股东、实际控制人的一致行动人之一的尹先生因病逝世。根据浙江省台州市正立公证处出具的（2024）浙台正证字第 7490 号《公证书》，被继承人尹先生所持有公司932.17万股股份，由其女儿尹某汐、儿子尹某廷继承，并由尹某汐、尹某廷的监护人贾某弘女士代为办理股权继承相关手续。本次权益变动行为完成后，尹某汐将合法持有公司 466.085 万股股份，占公司总股本的1.14%；尹某廷将合法持有公司466.085万股股份，占公司总股本的1.14%。

3. WHH集团宗某后离世：2024年2月25日，杭州WHH集团有限公司发布讣告，集团创始人、董事长宗某后，因病医治无效，于2024年2月25日10时30分逝世，享年79岁。宗某后过世后，其女儿宗某莉接班执掌WHH。但在7月18日，社交平台上流传出带有WHH集团副董事长、总经理宗某莉签名的辞职信。信件称，杭州市上城区政府、杭州WHH集团有限公司部分股东就其自宗某后董事长离世后对WHH集团经营管理的合理性提出质疑，使其无法继续履行对集团及其持股公司的管理职责，决定自7月15日起辞去WHH集团副董事长、总经理职务，不再参与经营管理。7月22日晚间，在宗某莉宣布辞任四天后，再宣布复职，WHH权力之争暂告平息。

上市公司大股东去世后，其持有的股权通常会由继承人继承。这可能导致公司控制权发生变化，进而影响公司的战略决策和经营管理。财富管理律师需要提前为客户制定合理的股权继承方案，明确股权的归属和继承方式，以避免家族内部的纷争和公司控制权的不稳定。大股东去世后，遗产规划和税务筹划成为重要问题。财富管理律师需要协助客户制定全面的遗产规划，包括遗嘱的起草、遗产的分配和管理等。同时，还需要考虑税务因素，通过合理的税务筹划降低税负，确保客户的财富能够顺利传承给下一代。对于家族企业来说，大股东去世可能引发家族企业传承的问题。财富管理律师需要帮助家族企业制定长期的传承计划，培养和选拔合适的接班人，建立健全的公司治理结构和管理制度，以确保家族企业的基业长青与可持续发展。

(一) 注重信披

上市公司负有信息披露义务，目的是保障投资者获取充分的投资决策信息，保护投资者的投资权益及维护市场交易秩序。财富管理通常是私人事务，且天然地具有保密需求，但当财富管理触发信息披露义务时，财富管理活动在一定程度上就被纳入了公开的范围。

私人事务触发信息披露义务，典型的如上市公司实控人、大股东离婚导致股权所有情况发生变动或者可能发生变动的，上市公司就有义务披露详细情况。财富管理涉及上市公司的，如需要调整上市公司实控人、大股东的股权持有结构，就需要将相关情况进行披露，又或者股权发生了继承事件，也需要将继承前后的股权变动情况及股权继承的过程进行披露。

信息披露对于上市公司的股价、经营战略以及投资者权益可能产生正面或负面的影响，且可能反作用于财富管理的效果甚至成败。这要求在制定及实施财富管理规划时，必须将相关因素纳入考量，特别是在资本市场监管日益严格的背景下，信息披露越来越成为财富管理合规的重要一环。方案设计方在财富管理方案规划中需要提前考虑信息披露工作，并充分评估由此带来的相关影响，做到信息披露工作的提前规划、同步执行与影响评估。

(二) 财税结合

资本市场场景下的财富管理业务，因其影响面大，涉及大量的财务核算与税务筹划问题，此种情况下结合财税知识进行相应的方案设计、筹划以及执行就显得尤为重要。财会审计是摸清家底，税务筹划则是节省成本，具体如下：

1. 财会核查与审计。财会核查与审计对于掌握超高净值人士名下包括企业在内的各项资产具有重要作用，是制定和实施财富管理规划的的基础依据。财富管理的前提是摸清资产状况，必须借助财会审计等专业人员的专业知识和判断方能完成定量分析与财产分割。

2. 税务合规与筹划。合法合规是财富管理的根基，随着我国税收立法及税收征管的日益完善，税务合规在财富管理中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个人或企业取得收入，以及税负筹划必须增强税务合规意识，否则不仅达不到财富管理的目的，还可能面临巨额罚款甚至刑事责任。税负筹划是在税务合规的前提下合理地进行税负优化，降低税务成本。成功的税负筹划需要结合法律、会计、税务等多个领域的专业知识和经验。比如在财富传承层面，生前赠与、遗嘱或法定继承、信托受益、保单受益等多种工具在税负上有着显著的区别，同时也有各自特点，在个案中采取何种方案需要综合个案情况决定。在财富积累层面，合理地运用各种税收优惠工具，也有助于提高财富积累效率，比如通过调整资产结构优化利润分配路径、申请税收优惠等等。资产配置全球化以及个人的跨境流动使得税务问题变得更为复杂，特别是随着金税四期、智慧税收等的不断推进，律师、税务师、会计师等各专业人员结合进行的多视角分析便显得颇为必要与重要。

(三) 家办介入

随着中国超高净值人群的增长，家族办公室这一舶来品近年来越来越多地受到关注。目前家族办公室发展较为成熟的是欧美发达国家，此外新加坡和中国香港正积极布局家族办公室，并依托其独特的市场环境、政策支持，正成为新兴的国际财富管理中心。中国内地家族办公室的发展是伴随着超高净值人群的增长而发展起来的，财富的巨量积累催生了财富管理的需求，专业的家族办公室成为超高净值人群布局财富管理时考虑的重要选择。

瑞士瑞联与胡润研究院联合发布的《2022中国式家族办公室行业发展白皮书》等报告估计，截至2022年6月，中国内地已有近一万家以“家族办公室”名义注册的机构。但目前中国内地的家族办公室虽然数量可观，但相当程度的家族办公室实际仅有家办之名而无家办之实，并不能发挥财富管理的作用，整体上处于初级阶段，缺乏足够的专业能力和经验，制约着这一行业的发展。比如根据上述白皮书，中国家族办公室资产配置上90%都在中国内地，境外配置又以香港为主，距离真正的“资产全球配置”尚有一定距离。

不过，目前中国内地家族办公室的“繁荣”实际上反映了中国内地超高净值人士的客观需求，虽然目前内地家办整体上还难以承接市场的全部需求，但这种市场需求与服务供给的差距也表明了中国内地财富管理相关服务的发展空间，亟待更多的法律、财务、金融等专业人士投身这一蓝海领域。超高净值人士也越来越多愿以“家办”形式介入到个人财富的管理运营中，以实现非标化设计、个性化定制等专属服务。

(四) 跨境布局

资产和人员在全球的流动使得跨境财富管理服务正变得越来越重要。资产和人的跨境流动可以根据财富管理需求而被事先规划，比如身份规划，不同的身份（国籍、永久居留权）对应着不同的权利和义务。财富管理的跨境服务通常需要中国内地与境外协作完成，共同为客户提供专业的服务。

如果内地的专业人士在跨境服务中要发挥更大的甚至是主导的作用，需要增强服务供给能力。从近几年的企业出海潮也可以观察到，中国涉外法律服务还远不能满足市场需求，在国际上尚不具备充分的竞争力，客户难以找到完美匹配其需求的律师，部分市场红利不得不拱手让给国外同行，也极大地影响了中国公民和中国企业在国际上争取合法权益。就财富管理而言，基于地理位置、法规政策、语言文化等因素，内地律师和客户通常都会把香港作为跨境的首选目的地，虽然在行业发展初期这会带来许多便利，但从长远来看，内地律师必须走向更广阔的国际市场才能提供更有竞争力、更具价值的财富管理服务。

针对这种现状，有关部门近年来越来越强调涉外法治人才的重要性。习近平总书记在2019年2月25日中央全面依法治国委员会第二次会议中首次提出要培养“涉外法治专业人才”。2025年1月13日，司法部召开全国司法厅（局）长会议，会议提到：要立足职能落实一体推进涉外法治工作任务，实施中国特色国际一流仲裁机构、律所培育工程，加快涉外法治人才培养，提升涉外法律服务能力。未来中国律师要在财富管理跨境服务中发挥更大作用，必须着力提升法律服务能力，包括至少掌握一至两门外语、熟悉国际法律规则特别是英美法律体系，从而为客户个人及企业的出海保驾护航，实现资产的全球化配置。

基于以上“两离”事件的梳理以及特点分析，我们认为资本市场财富管理业务大有可为，但需高处着眼，小处着手，找到此类业务的真正切入口，通过行之有效的方案、体贴入微的服务、同理共情的建议、干练专业的操作在良莠不齐的市场中觅得客户，拓展业务，以下建议供广大法律同仁参考：

(一) 遵守规则，重视信披

资本市场场景下的财富管理业务有其特殊之处，其自备一套独立的运作逻辑与监管规则，因此在办理此类财富管理业务时，一定要避免“无知者无畏”的现象，而是要了解相关监管规则，重视信息披露工作，万勿随性而为、肆意妄为，否则将来可能因信披不实、信披违规而导致客户的相关操作失效，相关主体回吐利益，并可能招致行政惩戒、民事追诉等不利后果。譬如，若不清楚“三类股东”在企业首发上市中的监管政策要求，便可能将信托计划置入到拟上市企业的股权结构中，给客户带来一系列的处理困扰，严重的甚至断送企业的上市之路。此外，注册制改革后的A股IPO已逐渐从“政策与监管约束变为市场约束”^[注1]，现在的“核心理念在于审核信息披露，把对企业投资价值的判断权还给市场”。^[注2]因此，在财富管理方案的筹划中，一定要做到信息披露的提前规划与同步展开，万勿滞后而使客户带来麻烦甚至惩戒。譬如因离婚事件引发的大股东持股比例减少事项，因“创一代”离世事件带来的上市公司实际控制人变化事件等均需按照信息披露规则及时准确的披露，否则便会给相关方及上市公司带来一系列的不利影响。

(二) 统筹财税，多维规划

律师作为法律从业者，往往能够借助其专业优势对有关事项进行定性分析。但仅定性分析，对资本市场场景下的财富管理业务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投行老兵沈春晖先生在其书中曾提到“上市的本质是将企业未来多年的预期利润变成现在的资产”，“未来收益变现+流动性溢价，这其实才是上市的本质”。^[注3]既然上市企业涉及收益与溢价，自然需要从财会视角进行定量分析。同时，考量到资本市场涉及的股权架构调整往往幅度体量较大甚至巨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进行税务筹划节省成本便自然有其强烈的必要性。鉴于此，律师除了好好研究法律知识外，还需有一定的税务知识，从“专家”变成“杂家”。故将来懂得财、税、法三门学科知识并能将其一体融合、融会贯通解决问题的律师将变得颇受欢迎和追捧。此类律师将告别“合规认证官”的角色，而是向业务价值链的上游延伸，成为多维视角、多栖能力的方案设计者，其价值体现与议价能力将大大彰显。

(三) 联动家办，深度服务

如前所述，这些年家族办公室的影子越来越多的出现在资本市场背景下的财富管理业务中。越来越多的上市公司实际控制人等超高净值客户不再满足于私人银行提供的相对标准化、范本化的服务，而是通过设立家办来统筹和运营自己乃至整个家族的财富管理事务，因此将来家办将有较大可能成为资本市场场景下财务管理业务的常见组织形式与体现形态。在此种趋势判断下，通过早期参与介入家办的设立、运作，陪伴客户共同成长，将为锁定后续财富管理法律服务机会，形成深度粘性服务奠定良好基础。若是待家办已运行成熟后再予介入，则极有可能面临大量的竞争者。因此，在此类场景下，长期主义、专业主义、共情能力、细致深入便显得尤为重要。

(四) 跨境服务，全球布局

中国已处于经济转型期，改革也进入了深水区，实体经济遇到困难，经济发展处于新旧动能转换时间点，政府期望通过新一轮的改革开放进一步捋顺生产关系，激活生产力，为经济发展提供新动能。很多企业在“一带一路”和人民币国际化战略的政策号召下，走出国门，走向海外。2024年，著名战略咨询专家王志纲曾提出，“不出海，则出局”。于是，不少中国企业在此类呼吁下积极对外投资，开拓海外业务，并思考如何进行个人资产的全球配置。当客户已然大踏步的走出去时，律所、律师自然也需提前预判，及时跟上，在组织设置上进行海外办公室的规划、设立与运营，在法律法规上熟悉了解热门投资地区的招商引资政策、财务税收要求，在操作方式上能够灵活运用银行、信托、基金、保险等金融工具。总之，懂得资本市场、婚姻家事法规，知晓财税，精通外语，了解行业的一专多能、复合型律师将在此类业务中脱颖而出，甚至形成一骑绝尘之势。因其要求很高，能力复合，且很多时候都是进行着“一事一议”的非标化操作，因此，其业务护城河与溢价空间自然也会高出许多，从而构建出其业务壁垒与领先优势。

在中国资本市场不断规范、走向成熟的大背景下，随着超高净值群体的不断壮大，财富管理方面的法律业务将会呈现出不断增多，乃至井喷的趋势。谁能提前规划与布局，谁能深度共情与介入，谁能多维沟通与服务将决定了谁将在此类业务中立于领先地位，不败之地。资本市场业务本就与财富管理业务存在客户的高度重叠性，亦为互相导入客户提供了可能与基础。因此只要我们提前布局，认定目标，保持定力，多地联动，同心协力，我们相信作为一个资本市场业务起家并多年专注于此的老牌律师事务所，将在金融寒冬的背景下焕发新春，看到骄阳，迎来一个更加美好的明天！未来已来，未来可期，心似莲花，清风自来。